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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已成為現代人類生活的一項重要活動,其形式亦趨多元化。

消費型的旅遊方式似乎已成為香港人的主流,參加旅行團的港人在海外的指定景點拍照留念,就是要在短時間內走馬看花之際又要向世人宣示自己到此一遊的驕傲,然後當然少不了購物環節,瘋狂程度實在可跟國內同胞看齊。負擔不起歐美遊,就一窩蜂的湧往日本朝聖,再要經濟一點便可到東南亞享受泰式按摩,更實惠的選擇亦有鄰近的澳門和廣東省各地。

筆者並不是要自以為是地看不起參加旅行團的港人,因為大部份自由行的遊客亦好不了多少。他們總是以為自己的周詳計劃就能控制一切,但其實已經不知不覺地被事前所購買的旅遊書籍所控制。

或許,我們這批受港式教育訓練的一群在工餘課餘時亦愛跟從指示,亦習慣用盡每分每秒遊走每一個指定景點,走不完既定的路線就好像蝕底了甚麼似的。

真正的遊走,理應是休閒地感受那一個地方的脈搏,悠然自得地呼吸那一個地方的空氣,體會當地的風土人情。走馬看花過後的旅遊記憶能夠記在到此一遊式的照片上,但細緻的感受卻會令人終生難忘。

到頭來,只要放下煩憂俗事在香港靜靜地遊走數天,亦肯定能夠發現不少平日忽略了的趣事,那又何必花錢外遊呢?

愛音樂,亦愛舞蹈,更愛戲劇!歌舞劇就正是這三門藝術的完美結合。

筆者數月前親往倫敦威爾斯親王劇場觀看MAMMA MIA,場內觀眾無不喊破喉嚨拍爛手掌,背後的故事其實簡單得近乎兒戲,但台上演員跟台下觀眾一起配合劇情唱出各首ABBA名曲,其中部份場景亦配以活力十足的集體舞蹈,令全場氣氛極度高漲。筆者離場後的心情仍然保持亢奮,久久未能平復。

近日MAMMA MIA的電影版隆重登場,筆者起初自忖對劇場版的評價過高,因而不敢對電影版心存厚望。上星期,筆者最終抵不住心癢帶著一家人往戲院觀賞電影版,其質素實在教人喜出望外!電影忠於原著,把劇場版的大部份情節予以保留,其中的歌舞部份感染力依然,亦打破傳統劇場的局限將故事中希臘小島的場景完美地表現出來。唯一可惜的就是作為觀眾的筆者在戲院中為免影響附近觀眾無法開懷大笑,更不能跟隨劇中演員高聲歌唱。

筆者首次接觸音樂劇/歌舞劇,可能就是中三歷史科老師的那隻《孤星淚》原裝音樂大碟,隨後筆者傻乎乎的跟隨歷史老師兩夫婦觀看演藝學院的戲劇 (好像是《遇見1841的女孩》),亦從此迷上了載歌載舞的表演方式。及後,筆者以暑期工所賺取的大部份薪水買下一張《西貢小姐》的學生門票,大開眼界。

愚昧的筆者看不懂莫華倫的歌劇,但對十多年前高志森的《我和春天有個約會》以至近年林一峰的《 一期一會》均能令筆者如痴如醉。若然MAMMA MIA和CATS等大型國際音樂劇能在我們的西九長期上映固然是香港市民的福氣,但筆者相信咱們本地的創作亦有相當不錯的質素,且看近年的本地歌舞劇《喝彩》於短短兩年經已第六度公演 (筆者還未有機會欣賞) 就可知本地創作的賣座潛力實在不容忽視。

兩年前,小豬拿著數張迪士尼門票,帶著老父老母到迪士尼一趟。

家裡的財政環境一向不算好,小豬出世廿多年來父母都未曾外遊,到維園共聚天倫亦已是小豬十歲的時候。

那時,一家人還算衣食豐足,每逢周日清早老父便帶著小豬上鋼琴班,下課後一家人便到茶樓飲茶,接著便四處閒逛,又或是回家趕功課,又或是依賴老父的美術天份為小豬的美術功課畫龍點睛。

數年後,家裡經濟環境變壞,每天每晚小豬都在嘈吵聲中渡過。父母為了小豬的將來,吵鬧過後還是咬緊牙關撐過去,但小豬縱然還能懂事地保持不過不失的學業成績,每天亦盡力參加各種各樣的課外活動以求避開家中的煩悶。茶樓關門大吉後,小豬一家人亦再沒有一起飲茶聚天倫,更當然沒有逛公園的閒情。

小豬大學畢業,找到了一份相對穏定的工作,家裡的財政環境亦有所改善。父母習慣了節儉的生活,亦開始看不慣小豬日漸奢華的生活。就在那一個吵鬧的夜晚,母親跟小豬為著一些事情吵鬧時說:「那天你帶我們到迪士尼,當你們還在玩弄相機要把夜空中的煙花記下來時,我不得不專心享受那一刻的煙火。這麼多年來我從未想像過我這一輩子還能觀看這麼美麗的煙花表演,而你竟然讓我看到了!我還能向你奢求甚麼?但是…… 」

當小豬每次有機會再觀賞迪士尼城堡上的煙花表演時,母親這句話總是在心裡縈繞不斷。夜空中的火花,刺激著小豬淚腺的湧泉,強忍著的淚水令眼前的花火變得矇矓,往事點滴亦失控地浮上心頭。

上星期筆者參加一個關於公共空間管理的研討會,來自五湖四海的香港人就心目中的理想街道發表意見。

先談小販的街道使用權吧!政府衛福局和食環署的代表在出席活動時簡介現正進行諮詢的小販發牌檢討(筆者若非參與此論壇亦不會知道政府這個諮詢),局方似乎已在聽取民間保育人士的意見後,有保留地承認小販存在的文化和經濟價值,有別於多年來將小販發牌制度單純地定性為食物環境衛生的課題。可是,這樣的檢討由負責食物環境衛生的官員所牽頭,令公眾以為政策諮詢的主軸仍是環境衛生,局限了政策改動的空間。

研討會的後半部份主要談及街頭藝術。其中一名外籍人士利用多個大膠球在公園內任人耍樂,被康文署職員警告及勸喻離場。好戲量劇團在行人專用區的表演被三萬多facebook網民批鬥,但同樣阻街的寬頻易拉架兵團卻能依舊橫行無忌。由此,公共空間的理想被無限擴大,與會人士嘗試分別以哲學家、社會學家和經濟學家的角度定義何謂公共空間,亦同時不忘把文化文物保育也扯過來說,討論亦變得愈來愈不踏實。

筆者本身對現行公共空間的規管亦牢騷不少,但參與這研討會後亦對政府代表深感同情。這班文化人固然是多元社會不可或缺的催生素,但畢竟能力有限的技術官僚實在難以滿足文化人天馬行空的意念,事情最後總是不了了之,官員仍舊是被指罵的一群!

禍不單行!東亞銀行最近接二連三爆出醜聞,繼年前主席李國寶捲入道瓊斯內幕交易案後,上周五銀行交易員被揭發未經授權擅自買賣導致銀行虧損九千多萬,近日市場謠傳東亞財政不穏以致銀行分行今天開始出現擠提。

東亞出事,銀行全體上下空群而出澄清謠傳。套用內地外交部發言人的語調,整件事情簡直是毫無事實根據的惡作劇,是外部勢力精心策劃的一場大陰謀,旨在搞亂香港的金融體系,從而達致其不可告人的目的。由此,東亞銀行決定報警嚴打造謠者,但報警這種闢謠方法似乎難以奏效(可能因為年初女星為網上流傳裸照而報假案一事),民眾紛紛湧往分行提款而消解疑慮。

事實上,筆者愚見認為東亞財政狀況問題不大,涉及次按或雷曼兄弟的資產佔總資產的百分比極低,交易員的擅意妄為亦未致於能垮掉整間銀行,至於銀行在衍生工具所涉及的信貸和市場風險亦已在其高於監管要求的資本充足比率中反映。東亞最後垮台與否,關鍵並非其財政穏健程度,而是造謠者能否動員更多存戶洗倉。可是,政府和其他大銀行在如此唇亡齒寒的重要關頭亦必然會連成一線全力支持東亞,東亞應該可在短期內紓解今次危機。

應付銀行擠提實在是一門高深的藝術,既是跟造謠者的一場隔空對弈,亦是跟小存戶的一場公關心理戰。東亞延長分行服務時間,日以繼夜地滿足客戶提款的需求,管理層多番澄清銀行的財政狀況後,主席李國寶亦聲稱打算入股增持。似乎銀行、金管局和政府高層均以盡力化解危機,且看他們未來數日如何收拾殘局重振東亞聲威!

當美國的高盛和摩根士丹利亦被納入聯儲局的銀行監管範圍後,本港的監管構亦應著手研究對本地證券及投資服務機構的監管。

金管局於二零零七年在本港推行新巴塞爾資本協定(Basel II),本地持牌銀行自此在計算法定和內部資本要求時必須考慮所承擔的風險,其中法定資本的計算須照顧銀行的信貸風險(credit risk)、市場風險(market risk)以及營運風險(operational risk),而其他諸如流動性風險(liquidity risk)、貸款集中風險(credit concentration risk)以及策略性風險(strategic risk)等亦應被納入內部資本需求的計算。同時,銀行的風險亦須於中期及全年業績報告中予以披露,從以讓小市民和投資者了解銀行的運作情況。

在這樣的監管環境下,銀行職員從事高風險活動時亦要負擔更大的資本要求,各部門在計算其個別部門收益時亦須扣減其風險相關的成本,從而提供誘因讓前線員工拓展業務時亦得留意其業務的相關風險,以保障存戶和投資者等持份者的利益。

類似的新資本要求亦已在保險界出現,歐洲的監管機構正研究盡快推出新的保險業風險基礎資本額制度(Solvency II)。監管機構若然要確保證券商及投資銀行能繼續健全地運作,可考慮將類似機制引入,屆時各類金融從業員均須承擔有關風險,不能再肆無忌憚地利用客戶的錢財從事高風險的商業活動。

由此,當金融界在檢討前線員工的薪酬和花紅時亦不可單純以業績為指標,因為員工可能正在以企業極大的風險去換取個人的高薪厚祿。從事風險管理、會計、合規稽核等後勤員工的薪酬花紅過往一直跟前線員工差一大截,這種情況似乎亦應在現時風險跟業績掛鈎的大氣候下相應改變。

以風險為本的監管方式令銀行不能以昔日投資銀行的高槓桿模式謀取暴利,但應可有效減低市況逆轉時市場所受的衝擊。同時,巨額花紅不再,令最一流的大學畢業生不再一窩蜂地湧進投資銀行,對社會的整體發展來說亦是一件好事!

數百名迷債苦主成為毒奶粉以外最重要的新聞焦點。但即使輿論一致認為銀行的推銷方法大有問題,各大分銷商亦無法為此作出甚麼賠償,而收購雷曼兄弟亞洲區業務的野村證券亦沒有責任為這班苦主提供甚麼金錢上的補償,政府若然貿然拿公帑拯救這班投資失利的市民更會掀起政治風波,苦主們最後還是要獨力承受苦果。

前文所提及的單一監管機構(即是將金管局和證監會合併)固然是堵塞監管漏洞的重要方法,投資者亦不能就此擺脫其本身了解投資產品的責任。社會上的投資者教育明顯是相當不足,各種投資產品的設計也總是教普通投資散戶摸不著頭腦,繼而令小市民輕信偏頗的銷售語言。

股民要了解所持股票的詳情,可參閱依據國際公認會計準則所編製的公司年報。可是,當投資散戶面對不同種類的債券、基金、衍生工具或日新月異的結構性投資產品時,總是無法找到一些可靠的參考資料。基金通常只會標榜其累積回報,但不同基金的回報計算方法未盡相同,林林總總的附加收費亦總是教人看得頭昏腦漲。基金如是,那些更複雜的疑似債券所披露的資料就更加令人迷惘。

消費者在超市購買食品時可參考包裝上所列示的食品成份,家長購買玩具時亦可參考包裝招紙上的安全指引,但投資者購買這些投資產品時所參照的往往是極度含糊言不及義的風險指引。由此,監管機構理應聯同業界和獨立專業人士訂立類似公司年報會計準則的投資產品披露守則,規定同一種類的投資產品以統一方式計算回報,並嚴格限定所有披露的形式,以確保投資者能方便地獲取相關而可靠的資訊,從而作出合適的投資決定。

無知市民誤信市場上的財政演員,炒燶股票,怪不得人,只能怪自己沒有做好功課了解公司的營運風險。現在數百名苦主被迷債所害,亦難以將責任全然推到分銷商身上,但這類產品的低透明度的確對散戶不公平,散戶輸了錢亦無法輸得心服口服。

華府突然宣佈接受高盛和摩根士丹利的申請,容許這兩大投行巨頭放棄獨立投資銀行的身份,在完成處理有關程序後成為銀行控股公司,屆時高盛和摩根士丹利可以接受大眾存款,經營零售、商業、私人銀行等業務,既能得到聯儲局對一般性銀行的保障,亦必須面對更嚴謹的監管要求。由此,獨立投資銀行在華爾街叱吒風雲的時代正式告終,被投資者唾棄多年的花旗集團金融超市模式現在竟成為市場爭相仿傚的對象。

各大投資銀行成為銀行投股公司後,必須符合資本充足比率和流動資金比率等要求,亦不能把客戶存款拿作高風險投資,銀行無法重施投行昔日的槓桿財技而獲取暴利。金融超市這種營運模式能否令各大金融服務機構長治久安尚為未知之數,但華爾街的變天肯定會為金融制度的監管環境帶來重大改變。

監管機構面對這些金融怪獸,斷不能再以昔日監管一般存貸銀行的老方法對待。既然銀行相繼跟證券商合併運作,兩套不同的監管法例再不能各自獨立存在,中央銀行和證監機構亦不能再繼續互不瞅睬各自為政。屆時,雷曼迷你債券的分銷商和發行商都同受單一監管機構所監管,業界跟監管機構均無法互相卸責,令小市民蒙受損失。

事實上,投資銀行的高風險運作模式乃眾所周知的市場現實,人類貪得無厭的本性就正是多年來阻礙監管機構有效保障小市民權益的主要因由。若然政客們在選舉過後,因為跟各大金融界既得利益者千絲萬縷的關係,拖慢完善監管法例的進程,錯過了乘勢加強對小市民資產保障的機會,雷曼的迷你債券將於不久的將來借屍還魂再度肆虐無辜無知的小市民!

日前,數十名購買了由投資銀行雷曼兄弟作擔保的迷你債券苦主,到證監會辦公室與證監會及金管局代表會面。會後有苦主向傳媒表示,不滿政府及監管當局至今還未能提出具體解決措施,亦同時埋怨銀行職員在銷售時誤導。

所謂的迷你債券種類繁多,其中主要為結構性金融產品,回報往往跟其他利息、匯率、股票、資產抵押債券等不同形式的指標掛鈎,而實質回報的計算(又或是精算)方法則相當複雜,普通投資者根本無法明白箇中風險因素。就以現在出事的迷你債券為例,它們可能跟部份上市企業的股價掛鈎,但回報計算中的巧妙精算往往在投資者不知不覺間保障了債券發行人的利益。很多結構性金融產品都附帶保障發行人的條款,容許發行人在相關指標變動而導致投資者大幅獲利時即時終止合約或更改回報計算方式,換句話說,即使雷曼沒有申請破產,持有雷曼迷你債券的投資者亦隨時可因市況逆轉而血本無歸。

本港的雷曼迷你債券主要為新鴻基證券協調各大銀行進行零售分銷,而各大銀行負責客戶財富管理的職員就個別金融產品接受簡短的培訓後便積極游說客戶購買這些極度複雜的產品,推銷過程中亦往往遺漏了對產品風險的全面描述。現時金融管理局的確有詳細的指引列示銀行職員在推銷這種結構性產品時的注意事項,但每當產品最終不幸出事時分銷商總能名正言順地逃避任何法律上的責任。

就是次單一事件而言,政府在如此敏感時刻當然無法置身事外,積極協助苦主追討損失,恢復市場信心。銀行等各大分銷商固然沒有甚麼法律責任,但基於商業道德以及其銀行本身的商譽,亦不能冷眼旁觀。

長遠而言,金管局和證監會必須合作訂立法則,認真監管結構性金融產品的發行和分銷,提高產品運作的透明度,並同時加強對市場上零售投資者的教育,避免散戶繼續成為被「專業人士」矇騙的對象。

曾任Travellers高層的威林特(Robert Willumstad),在其公司於九八年跟花旗集團合併後便一直任職花旗零售銀行的主管,跟普林斯(Charles Prince)一起同為構建花旗王國的韋爾(Sandy Weill)之得力左右手。

威林特憑著他多年於零售銀行的經驗,帶領花旗集團的零售銀行在世界各地均能持續地錄得長足增長。但當韋爾於零三年退下來時,一向被認為是接任總裁大熱的威林特馬失前蹄,被普林斯冷手執個熱煎堆,威林特便自此一直默默地擔任營運總監。普林斯執掌花旗數年來,集團備受各種醜聞困擾,股價拾級而下,威林特亦曾專責協助普林斯研究重整集團運作模式以節省成本。

零五年,或許威林特也實在難以繼續忍受當副手的滋味,終於請辭,並在公開告別電郵中明言其當上市公司總裁的夢想。零六年,美國國際集團AIG的董事長離開,威林特頂上空缺。及後花旗集團惹上次按風暴,普林斯於去年底下台,市場亦曾多番謠傳威林特可以回巢主政,但總裁之位最終由前大摩主管潘迪特(Vikram Pandit)接替。威林特繼續苦守AIG,終於在今年六月接替黯然下台的蘇利雲(Martin Sullivan),成為AIG的行政總裁,圓其多年夢想。

威林特接手AIG以來的三個月,環球市況轉差以致集團周轉不靈,不得不向外界求救。最後美國政府透過聯儲局介入,以巨額兩年長債拯救AIG,財長保爾森(Henry Paulson)開出條件,要威林特下台以讓美國政府派人接管。

威林特的夢,就只有三個月那麼短,還要完結得這麼難看!宿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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