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應該重新執筆寫點東西了。

曾經雄心壯志的我要每天寫一篇短文,好好苦練自己的寫作能力。三個月後,我便開始捱不住。在那刻板苦悶的工作環境裡,事實上根本難以蘊釀甚麼精闢獨到的見解,單靠每天最多一小時的網上速讀亦無法反嗟成甚麼驚天動地的分析,最後就連文字語句的質素亦江河日下,我不得不停下來好好調整鍛鍊自己的寫作的策略。

就這樣,我就停了大半年。

無可否認,我在這段時間吸收了極多寫作的養份。可惜,我還未能找到符合自己的風格。

但如此擱筆,只會繼續蹉跎歲月。今天,我就姑且一揮封塵大半年的拙筆,重新上路。

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暫時」放棄了….

自從十五年前離開蘋果後,我從未停止重返蘋果的想法,但基於財政現實的考慮,我仍無法在iPod以後再進一步。

蘋果的獨特性,無可否認地為其用家製造了一種階級性的虛榮,彷彿就是全城至潮至型的象徵。當年的iPod,現在的iPhone… 蘋果機在性能上未必壓倒性地超越對手,但其品牌地位始終就是如此穏如泰山。

我不得不坦承自己對這跨媒體品牌的盲目推崇,根本就等同於女士們對名牌手袋服飾的瘋狂渴求。

這一刻,沉迷於蘋果的誘惑或許只會令我目眩神迷,我還是安靜下來專心做事吧!

NEW WAY和加州紅,尤其是世紀香港酒店地庫的那一間,還有天樂里轉角那一間,曾經是我跟同學好友頻密地相聚消遣的地方。

那些老地方,就連同怡和街麥記一起,構成我們的集體回憶。

當年於中環上班,我們一眾年輕人亦曾於兩小時的午飯時間內趕忙到灣仔的加州紅大展歌喉。

但,不知何故,有一天我突然「覺悟」,始終,要做的事實在太多,我已經過了十多年的唱K生活,我斷不能如此繼續下去。再者,跟朋友共聚的機會愈來愈珍貴,但偏偏K房這熱鬧嘈吵的個人表演場地根本就在阻礙我們談天說地。自此,我便戒掉這消遣,對一切唱K活動均避之則吉。

近來,一位要好的同事離職,大家一夥兒湧往NEW WAY,我亦不好意思拒絕。

那一晚,有點回到過去的感覺。

但其實,那根本不再是過去的那份感覺。

對開首數頁的新歌一無所知是可以預料的,但我們似乎無法再唱出當年那種奔放。究竟是歲月冷卻了我們之間的熱情?還是我們連歌詞也記不牢跟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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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星期,我終於開學了!

反覆細閱那似曾相識的course outline,心裡實在有著莫名的興奮。我還特意到citysuper買文具預備開學,過去的感覺好像回來了!

那是多麼的教人興奮忐忑!

但當我想到前日開會過後寫下來的三頁紙未完成工作清單,再回望course outline上的時間表,我實在有點擔憂!

屆時遇上的,只會是四方八面的壓力,而不再是過去那青葱歲月….

近年,筆者沒有再響應民陣的呼籲於七月一日走上街頭,但仍盡最大努力參加支聯會的六四晚會。

原因?那當然是機會成本的問題啦!在晚會裡坐一會便可扮演「熱血青年」,讓自己感覺良好,反之上街遊行則要冒著中暑的危險耗費上一整個下午,相當無謂!

這個原因似現實得有點無恥,但這現實背後所反映的卻實是泛民領袖所忽視的事實:六四是港人心中的一根刺,但不可能再是泛民的政治資產!

我們參與悼念六四民運慘劇,希望向北京政府表達要求平反六四的訊息,盼望中國的民主進程能健康發展。而從前七一的主要抗爭議題亦是民主發展進程,但焦點則集中於本地的政制發展,近年主題混雜百花齊放,抗爭對象主要為特區政府和一眾當權派人士。

可是,我們的政制發展即使變得如何民主,仍改變不了其先天性的畸形缺陷。試問一個全民普選的特首如何能在討好北京和服務市民兩者間取得平衡呢?前任特首因為過份親北京而盡失民心,現任特首嘗試以甚權術官威處理矛盾但亦不見得如何成功,將來的民選特首要對選民負責,亦同時要面對中南海的政治文化,其工作之艱巨恐怕亦已嚇退不少有心人。

香港的經濟前途如何,我們當然懂得北望神州。我們的政治前景,亦由不得我們獨斷獨行。大家可不要再被基本法裡的花言巧語所蒙騙了!要爭取,就得面向中南海!要抗爭,就得操往中聯辦!

你的名字一直伴我成長,但我不得不慚愧地招認自己多年來對你演藝成就的無知。當我開始懂事並留意國際娛槳新聞之時,我只知道你深受各式各樣的醜聞困擾,而你在我心目的形象就是一個曾經不斷整容並有孌童癖好的過氣歌星。

當你離開人世的消息傳至香港,我並沒有多大反應。

剛巧,公司裡一位快將離職的同事曾經是你的樂迷,而我正跟一眾同儕籌備歡送會時才得知此事,便急忙上網學習你的舞步,而備在歡送會中表演娛賓。

那天晚上,我才首次觀看你當年載譽全球的音樂錄影,還有那些神乎其技的月球漫步和四十度全身傾斜。此時此刻,我才懂得欣賞你,我才開始崇拜你,但當然一切亦已經太遲了!

也許,五十年後,世人不會記得你的整容醜聞和孌童官司,但絕不會忘掉你傳奇性的音樂舞蹈成就!

R.I.P.

特首失言,再一次按捺不住心裡的精英主義情緒,硬是要在「六四」這敏感話題上跟泛民正面交鋒,更一時情急拋出「代表港人論」,惹來群眾圍攻。

先談「六四」,特首的「經濟優先」論述跟大部份親北京人士的意見相當刎合,事實上亦跟不少港人的看法相近。所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內地經濟力量一日千里,港人要向這經濟現實低頭亦實在無可厚非。既是如此,筆者絕對可以接受大家為保住跟內地良好的經濟關係而對當年的學運不作評論,但動輒便走出來自以為是地利用內地經濟改革開放的成就來解釋當年的暴行則無法令人信服。

試問,假如當年的領導人能夠妥善處理民運事件,讓民眾和平離開天安門,難道我們就一定無法享受這二十年改革開放的經濟成果嗎?誰能保證中國政治上的民主發展跟經濟上的改革開放無法雙軌並行呢?

再談「代表論」,泛民議員在特首失言後離場抗議,「曾蔭權不代表我」定將成為「六四」和「七一」的重點反建制口號。那麼,誰能代表我們呢?

這其實是相當複雜的問題。事實上,任何人都不能代表任何人,正如父母亦無法全面代表子女的一切思想和個人意志,親如夫妻亦無法代表對方的所有意願,那更何況我們用選票挑選出來的立法會議員,以至這位沒有普選認受性的特首!

但另一方面,任何人只要擁有一定程度的政治觸覺,好好的善用語言技巧,亦實在不難代表其他人。奧巴馬輕鬆地走出來,胡扯一兩句說話便能代表美國立國而來多年的傳統價值,布殊當年亦是代表美國人根深蒂固的基督教傳統價值才能連任。正面地看,政治領裡這樣做的確能夠團結軍心,提升人民士氣,統一國民意志。但我們亦可以批評這些政治動物強姦民意,迷惑人心,利用其個人政治魅力鼓動民意從而實踐其個人意志。

可惜,我們的領導人沒有多少政治魅力,卻被冠上強姦民意的罪名。不過,他也相當幸運,大概因為港人亦已習慣其驕橫,其民望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那究竟是特首的運氣,還是我們的倒霉呢?

南韓前總統盧武鉉墮崖身亡,即使臨行前的遺書表明自身清白,其官司始終無法開審,生前死後亦要帶著貪瀆的罪名。

同是律師出身以清廉見稱的台灣前總統陳水扁可則沒有那麼笨!既然明知道自己在法律上無路可退,倒不如耍盡各式各樣的無賴招數讓政敵難堪,深信自己的厚臉皮隨時有機會救自己一命!反之,南韓盧武鉉就是想不通,在遺書上天真的以為歷史能夠凌駕於現時的反貪法例為自己還清白,竟然如日本武士般自行了結生命以逃避現實,把一生內疚的夢魘加推於身邊同樣犯貪賄的家人。

權力令人腐化,絕對權力令人絕對腐化,但其實這樣的腐化亦不只限於極權國家。我們或許還可勉強推說南韓和台灣的民主制度發展相對上比較短,但即使在民主制度發展相對較健全的美國,最近伊利諾州州長的賣官醜聞亦令全球為之側目。

原來,無論你當初用那種方法登上權力頂峰,就總會面對濫權貪瀆的誘惑。我不相信我們的曾特首會成為下一個陳水扁或盧武鉉,但他最近「代表所有香港人」的言論正就反映其處於權力頂峰那狂妄的心態!即使他沒有甚麼實質的貪腐行為,他被權力慾薰染的形象倒已深入民心。

在本地傳媒為我們提供的有限國際視野中,現在只有台灣的馬英九和美國的奧巴馬還稱得上是政治清流。看倌要留意的可不只是這兩位政治領袖如何帶領國民對抗金融海嘯,還得好好觀察他們是否可能堅毅地駕馭手中極權所帶來的誘惑。

現代政治本來就是混濁的!

前文提及龔林兩人被雜誌記者揭發其「地下情」,筆者無意評論他們的道德價值,但平心而論這種事情其實相當平常,問題就在於他們正是在本地財經界名氣極響的「方卓如」和「小飛俠」!

公眾人物受盛名所累,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維園阿伯」公開發表相當偏激的言論,大部份港人均不為所動,可是當成龍在海南島的博鰲論壇上失言,大家就顧不得公眾人物本身的甚麼言論自由而肆意群起討伐。當青少年販毒問題日漸嚴重,律政司司長黃仁龍帶頭宣揚「不可一、不可再」亦無法令社會高度關注,直至歌星關楚耀和衛詩兩人於東京因藏毒被捕,社會輿論迅即大肆評擊有關人士。

大部份民眾都會期望所有公眾人物均能做到一個「好榜樣」,故而對他們期望過高,令大部份業已喪失私隠權的公眾人物連自己的私人生活亦要被放在社會的道德放大鏡下讓人仔細審視。可是,香港社會價值觀比鄰近不少亞洲華人地區還要保守,亦缺乏對多元化價值觀的包容,公眾人物做「錯」一點小事便動輒得咎為千夫所指,每天生活如履薄冰。

這還不夠!最無辜的當然是他們身邊的親友。他們沒有享受公眾人物的「特權」,但卻受盡被人監視指點的痛苦。

作為大多數的群眾,我們可能會從指罵這些公眾人物的隠秘私事而得到一種無形的優越感和快感,但有時倒也要注意一點「口德」罷!

或許,龔耀輝的風流史正是不少港男的生存目標!

年輕專業人士當上上市公司行政總裁,敗選立法會後亦有足夠財政能力逍遙自在地享受人生,每天在著名財經報章的專欄裡談天說地,晚上駕馳著四驅車跟美女主播約會….

主播林燕玲的不少小粉絲可能多年來亦只懂呆在電視前靜候偶像那梨渦淺笑,發夢也想不到自己能如此「有型」地跟主播到數碼港偷情約會。不少年輕的會計師捱更抵夜,現在終於發現努力工作背後的動力。

「虛榮」從來都是那麼吸引!

假如,那名墨西哥旅客當晚跟龔林二人一同入住數碼港那所酒店….

數十年後回望,這些「虛榮」還算得上甚麼呢?

筆者近來總是寫不出半篇有水準的短文章,懊惱不已,亦無心戀戰。與此同時,筆者的大部份精力又投放於日漸繁忙的工作中,僅餘的時間亦奉獻予各式各樣的業餘嗜好,故而疏於動筆,罪過罪過!

身邊好友遇上感情煩惱,筆者除了擔當聆聽者的小角色外亦了無建樹。當局者迷,友人其實相當了解自己所搞出來的困局,在客觀因素發展至此之時理應放下執著隨遇而安。知易行難,友人就是放不下這份執著而自我綑綁於一個舉步維艱的困局。

當我們試圖捉緊手中的一切,即使拚盡全力亦只能緊握一雙手所能觸碰到的有限形體,但當我們放開雙手,面前抱擁著的卻是無限的可能。

那麼,執著就是壞東西嗎?假如一個人要盡力做好每一件事,盡力令身邊每一個人都感到快樂,那又是否對人世間真善美的過份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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